邱言至眨了眨眼睛,目光十分真挚:“虽然那些照片不是他拍的,但是他高中的时候不是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嘛!一日是变态,终身是变态!”
贺洲“……”
贺洲一想起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几个小时前亲自抖露出来的,他就感觉心口疼。
邱言至看着贺洲依旧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便以为贺洲又是在吃飞醋。
他拿过手边的湿巾,抽了一张,一边认真地给贺洲擦拭脸上还沾着的灭火器干粉,一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贺洲,你不要想太多,不管秦贺是不是变态,就算他再优秀,再善良再可爱……”
邱言至停顿了一下,踮起脚尖,在贺洲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小声说:“……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那秦贺在你心里……”
“已经半点位置都没有了!”
邱言至语气抑扬顿挫,就差当场伸出四指发誓。
贺洲:“……”
贺洲心情很复杂,一半欢喜一半愁。
邱言至说完这句话又悄悄看了眼贺洲,贺洲嘴巴抿得紧紧的,看向自己的眼神,甚至带了那么一点儿幽怨。
邱言至:嗯……?
他有哪句话说得不对吗?
“我先回去了。”贺洲声音有些许的沉闷,“我明天就会继续着手叶宏远这件事情,看能不能用什么方法把他送回游戏或者让他移出这个身体永远消失,为了防止叶宏远再突然出现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在他从这就身体彻底出去之前,我们就暂时别再见面了。”
“那我想你怎么办?”邱言至眨了眨眼睛。
贺洲嘴角牵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他伸手揉了揉邱言至的头发,说:“我们可以视频。”
“那我想抱你,想亲你呢?”
贺洲一把把邱言至揽到怀里,在他嘴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温声道:“先欠着,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加倍还你。”
“好吧。”邱言至点了点头。
贺洲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尽快把我的指纹解锁换掉。”
邱言至听话地说:“嗯,我知道。”
贺洲打开门,一脚踏到外面的时候。邱言至又忽然开口,声音响亮:“贺洲,秦贺就算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看他一眼的!秦贺现在在我心里就是白饭粒蚊子血!半点地位都没有!”
贺洲走路的背影顿了一下,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伸出手把房门关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邱言至平白觉得贺洲的关门声稍微重了一些。
震得门后的风铃都叮铃作响。
贺洲是什么陈年老醋成精了吗?
邱言至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他都说出那么狠的话了,贺洲那傻子怎么还在意秦贺啊?
咳咳,邱言至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不小,但还是有一些心虚,但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大约就像蚂蚁那么点儿的心虚。
不管怎样,秦贺对邱言至来说,在以往十年的时光里,一直是十分重要的人。
他原先不知道是叶宏远侵占了秦贺的身体,还失望于秦贺从一个挺拔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油腻的成年男人,现在知道秦贺其实是被侵占了身体,心中也难免会有些在意秦贺。
邱言至现在已经学会了对自己坦荡,他承认自己喜欢过秦贺,承认自己在少年时期的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情感经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成为了自己心中的一道残影。
这道残影在他心里没发现的地方酿造发酵,在各种似曾相识的场合里,从脑海里勾出一段段往事和记忆,甚至在他初次进入噬梦游戏,看到与秦贺相似的贺洲时,鬼迷心窍地选了他,明明知道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却还妄想,在相似的脸庞上寻找一丝慰藉。
当时他这样的行径甚至还伤害到了贺洲。
但那已经过去了。
他现在最在意最喜欢最想携手过一生的人,是那个幼稚的,可爱的,醋意熏天的,让他邱言至这个吝啬鬼终于舍得把自己一颗心捧上去任人揉搓拿捏的贺洲。
邱言至换了门锁指纹,把地上的灭火器干粉清扫干净,然后又冲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