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回太子,和太傅保持距离。
就这样,日子一点一滴地过去,一个月恍然过成了一年,这一个月里,楼雍当真再也没有找过他。
语君竹每当上课,就总是下意识的再看看那位置,那人不在时,他照旧上课,可失望却也无法掩盖。
他闲时就收拾好的材料去酿酒,再替代那瓶喝完了的重新埋回树下。
他拍拍酒坛,这次,可要好好储藏,放久一点。
04
一日,语君竹已经卧床睡下,却被门口的开门声叫醒,这些日子他睡的浅,几乎一点动静就能叫醒他,也不知是在等谁。
他刚想回头,从门口进来的那人却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搂住了他的腰。
“君竹。”
语君竹心中高悬的石头沉沉落地,他觉得自己放松了:“太子殿下。”
楼雍脸贴着他肩,声音埋在被子里:“别这么叫我,好生疏。”
“那我该叫你什么。”
“楼雍,叫我楼雍,我的姓名。”
“我不应该……”
楼雍忽然掀开被子将他翻过来,声音像水一样平稳:“摄政王让我带兵去援北境,父皇同意了。”
语君竹反抗的动作停住了:“摄政王提议的?”
“是,不多日就要出发。”
语君竹眉头皱了起来,摄政王在民间威望很高,但正是因为他威望高,所以皇上才会一直对他不放心,怎么会同意他的提议。
语君竹不安道:“可你没有实战经验,皇上怎么会放心呢。”
楼雍不再压着他的手,只是倒在他身上,轻声说:“父皇需要的只是一个象征。”
语君竹明白了。
不论太子是否有实战经验,是否可以带兵,他都必须要去,他是一国的太子,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重要的用来维.稳人心的道具。
傀儡,皇帝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直到将他用尽,才肯罢休。
太子战陨是为国捐躯,活着回来是为国争光,都是给皇帝博得人心,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对他们来说一点不亏。
皇上还真是好手段,可摄政王怎么会提出对皇上有利的建议,事出反常必有诈,这一去对楼雍来说,是一场绝对凶险的旅程。
他越来越心疼这个被当做棋子的楼雍了。
他的生死从来就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在掌权人手里。
“楼雍,路上危险,你一定要保重好……”
身前人因这一句话而感到的喜悦远远超出了语君竹的想象。
“你叫我的名字了!”
语君竹无奈地笑,重点是这个么,难道不是接下来要去支援北境的事吗?怎么在他眼里,一声楼雍都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还真是深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怎么接触脏的东西,毫无心机,一派天真,心思都写在脸上。
可这样才更让他不放心。
楼雍接着说:“君竹,我好想你,这么多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可我不敢来找你,我怕你又要跟我说那些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的话。”他抱紧了语君竹,低着头贴在他耳旁说话,“真好,上战场我就不用和别人结亲了。”
这种话也只有楼雍说的出口了。
语君竹都被他的傻气给气笑了:“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我希望你平平安安。”
“那我会平平安安的。”
莫名的,楼雍说的这句话给人一种相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