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重,左侧臀部火辣辣的,被热水一浇,生疼。顾宝炸了,整张脸涨红,结结巴巴,差点说不出话来:“我、我都十六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裴廷用打完他屁股的手,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在墙壁上,命令道:“站着,不许转身,不能回头。”
“你太过分了!”顾宝气得要命,却只能迫于裴廷淫威,不敢动。裴廷说:“在这里罚站半分钟,自己数,数到三十再动。”
顾宝不老实地挣扎着:“凭什么啊!”裴廷没说话,只是手又挨上了顾宝的右臀,狠狠拍了下,压着嗓子道:“数。”
这让顾宝一天的快乐都没了,消失在这屈辱的两个巴掌里。
还是肉贴肉的打,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他不想理裴廷了,他要冷战。
顾宝攥紧了拳头,不甘不愿地开始数数,从一数到十的时候,裴廷出了浴室,将门关上。
人一走,顾宝才开始撒泼,对着空气挥舞,险些在湿滑的浴室摔倒。等冷静下来,又觉得刚才行为太傻。裴廷明明说了那么多次不要,他非要拉着别人洗澡,难怪裴廷生气。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屁股啊,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面子啊。
本来今晚顾宝是跟裴廷一起睡的,因为别墅虽大,但只有二层能睡人,三楼阳台,一楼客厅,三楼就三个房间。
刚开始分房的时候,纪图不等安排,就已经提着包占了一个房间,说自己最近有点精神衰弱,没法跟别人睡,只想自己一个房间。
杨扶风看着纪图的背影,裴廷没问顾宝意见,便做了决定:“顾宝跟我睡。”
顾宝当时无所谓,反倒是杨扶风转过头来,深深看了裴廷一眼,却问顾宝:“你觉得呢?”
他能觉得什么,他觉得无所谓,跟裴廷睡便睡呗,反正裴廷看起来晚上睡觉应该也是那种老实安静的睡相,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裴廷会打呼噜的样子。
现在顾宝后悔了,他一点都不想跟一位才打了最屁股的敌人同床共枕。于是他洗完澡后,带着浑身热意,去找杨扶风。
杨扶风没在房间,说起来杨扶风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兴致缺缺,时常找不到人。房间里还有一股烟味,可能是人抽完烟酒出去了。这味道顾宝不太喜欢,于是他走向选项二的房间,纪图。
刚进纪图房间的时候,他就打了个哆嗦,只因纪图房间空调开得太低,叫刚洗完澡的顾宝冷得只抽气。
纪图开着灯睡觉,被开门声弄醒,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眼睛都没睁开:“你怎么来了?”
顾宝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冰冷的手脚冻得纪图清醒了几分,摘了耳机道:“快走,我都说了我晚上一个人睡。”
“别这样图图,爸爸爱你。”顾宝腆着脸继续往被子里钻,还毛手毛脚地抱住了纪图:“我刚洗完澡,香得很,给你暖床。”
纪图嫌弃死了,使劲把他推开,耳朵上的耳机掉下来,里面磨刀砍肉,电锯的声音漏了出来。在看纪图的平板,上面一顿血肉模糊,是重口味至极的杀人电影。
顾宝牙酸道:“图图,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你看这个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不会,你再缠着我,跟我一起睡我才会做噩梦。”纪图冷酷道。
顾宝说:“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考上大学有可能就见不了面,你不会想我吗,现在我在创造我俩的亲密回忆,免得你上了大学太想我了,躲在被子里哭。”
纪图听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顾宝,你脑子坏掉了?我都被你肉麻得起鸡皮疙瘩了。”
说是这么说,但纪图到底没有继续赶顾宝走,留人在自己的被窝里,换了一部顾宝爱看的后宫番,两个人头挨头,脚碰脚地挤在床上,看大胸萌妹。
中途纪图问:“我的水果呢?”
顾宝说别提了,都叫裴廷给霍霍了,浪费钱,败家子。纪图瞧出顾宝的表情不对,好奇问:“怎么了我们的宝同学,早上不是一口一个哥,亲亲热热,你指星星你哥不给你摘月亮吗?”
这话说得顾宝脸红,他不服气道:“什么亲亲热热,我们那叫兄弟情深,你是不是高三学生,怎么连成语都不会用,语文还想不想考一百二十五啦。”
纪图打了个哈欠:“不想,反正我考不考都无所谓。”
顾宝一愣:“你真的要出国啊?”
“嗯。”提到这事,纪图就有点消沉,也不太想多说。顾宝心里也愁,眼见着毕业马上要分开,他舍不得。
顾宝:“图图,出国也没关系,不就是几十个钟头的飞机吗,我坐的起。”
这话听得纪图有点感动,他刚想抱抱顾宝,就见顾宝傻笑道:“我觉得俄罗斯美女很不多,当然,金发的也行,到时候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啊。”
纪图翻了个大白眼,简直想把顾直男从床上赶下去,甚至开了个嘲讽:“就你这个小身板,人家外国美女睡你还差不多。”
顾宝没听出此睡与彼睡的区别,红着脸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黄,第一次女孩子在上面会不会太刺激了。”
眼见着话题要直奔秋名山,纪图的房间门被敲响了。顾宝看见纪图的双眼瞬间一亮,撑起身子往门口看。等看清来人时,那双眼里里的星星灭了。
顾宝回头,发现是裴廷。裴廷换好了睡衣,头发微润,靠着门,抱着双手:“顾宝,还不会房间。”